青灯古刹间:我在寺庙翻云覆雨
发布时间:2025-07-29 20:34 浏览量:1
我是空林禅院现任方丈。
我步履轻缓,所到之处,檀香自动低垂;
僧袍一拂,仿佛能掸落众生心头的尘埃。
香客们匍匐在他脚下,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像抵住命运的最后一道赦令。
可是,谁又能想到,我表面上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是世人眼中的活佛。
背地里,由于一次偶然的机会步入深渊。
每一次望着佛,我都想回头。
但是,我早已深陷泥潭,越陷越深。
每年那么多尘世间的人,前来空林禅院所捐献的香火。
为了心中所求,他们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本来捐献,求得功德。
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贡献的香火,却都被我收入囊中。
是他们一点一点的供奉,让我的口袋越来越鼓。
每晚夜深人静时,我都非常害怕。
我怕,有一天,我所做的被发现了。
我后悔,好怀念那个曾经只求吃饱的少年,怀念那个一心牢记嘱咐,逐梦少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所做的一切终究被发现了。
望着铺天盖地的网络骂声。
我想,我后悔了。
如果再来一次,会不会不一样呢?
我陷入沉思,回忆我的一生。
是怎么步入深渊呢?
我1965年出生于颍上,那时候,我的生活充满了贫苦,能够吃饱喝足,就是我一直苦苦追求的最大梦想。
那时候的我,那时候的我,真的过得非常苦——苦得像一碗隔夜的高粱糊,沉在锅底,搅不开,也倒不净。
颍上在淮河湾里,水灾年年有。我娘说,生我那夜,她正挺着大肚子在圩堤上抢堵决口,一盆泥水泼过来,我就“哇”地落进这个苦世。
家里三间房,土墙被洪水泡得发白,墙根一层盐霜,像撒了粗盐的面饼。屋顶是麦草苫的,一下雨就漏,滴滴答答在床前砸出一个小坑,我爹拿脸盆接着,盆底的雨水一夜能映出七八个月亮。
五张嘴,两亩半地,全靠我爹一条扁担挑生活。扁担磨得发亮,像上了桐油,一头挑柴火,一头挑我。柴火扎得松,我瘦得更松,风一吹就跟柴火一起晃。
腊月里,我穿的是我娘出嫁时的棉袄,棉花早滚成团,一抬胳膊就“扑簌簌”掉渣。袖口磨得油黑,结了一层鼻涕和饭嘎巴,冻硬了能当瓦片。
脚上是姐姐穿剩的胶鞋,前头裂了嘴,大拇哥冻得通红,像根小火柴。雪埋过脚踝,我就用稻草缠脚,走一路掉一路,回到家只剩半条命。
最怕春荒。青黄不接时,米缸见底,我娘把红薯干磨成粉,蒸成黑馍。那馍苦得钻舌头,咬一口,喉咙里像爬进一条涩虫。实在没辙了,爹就去河滩挖蒲草根,洗净捣碎,煮成一碗黏糊糊的“神仙汤”。
汤里漂着泥星子,喝完肚子胀得像面鼓,夜里咕噜咕噜叫,我蜷在墙角,听着自己的肚子哭。
上学要走八里泥路。书包是娘用碎布拼的,像打满补丁的地图。铅笔用到两寸长还舍不得扔,套一截高粱秆继续写。教室是祠堂改的,窗子糊着黄纸,北风一刮,“呼啦啦”像有鬼在撕纸。
课桌是土台子,写字得先拿袖子抹平浮灰。老师是个瘸腿老右派,穿件洗得透明的蓝褂子,袖口磨出了经纬线。我
我想,我是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那时候,我就想能够吃饱穿暖就和了。
我的想法简单又美好。
上天是关照我的,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十六岁,我有机会进入空林禅院。
那时候,和尚,佛法是什么?对于我一个十六岁少年来说,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能够吃饱喝足,有舒服的寺庙住着,就是幸福。
2、寺庙苦修当第一缕黑发落地,我听见雪粒打在石阶上的声音,以为下雪了,其实是长老手中的剃刀在风里闪光。
多年后我回忆:“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我,而是空林禅院的弟子。
但是,只要能够吃饱喝足,又有什么不可呢?佛如果愿意渡我,那么我供奉着佛又又什么关系呢?
可是,当我真正成为寺庙的和尚时,我发现,生活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我得日复一日的进行苦修。真的,太累太累了。
凌晨四点半,板子“啪、啪、啪”三声,像一把钝斧劈在脑门上。我一激灵,翻身坐起,棉絮里的潮气立刻贴上脊梁。
土屋没有窗,只有门缝透进一缕铁青色,像刀口。
禅堂里二十多个脑袋在昏黄油灯下排成两列。香头刚点,灰白的烟笔直向上,仿佛替人拉出魂魄。
引磬一响,所有人齐刷刷盘腿——膝盖骨磕在砖地上,脆生生的疼。
四十分钟里,腿由麻到痛,再由痛到木,最后像不是自己的。香烧到一半,有人撑不住,身子一歪,“啪嗒”跪在砖缝里。
七点整,木桶盛玉米糊,表面凝着一层黄皮。咸菜缸见了底,伙头僧撒把粗盐,大家呼噜呼噜喝完,舌头被烫得发麻。
八点到地头,少年与另一位沙弥抬粪桶。桶是柴油桶改的,一满三百斤,扁担压进肩胛骨,咯吱作响。坡上的土被太阳烤得发白,脚底像踩在铁板上。
中午两个杂面馒头,拳头大,咬一口掉渣。菠菜汤里漂两根菜丝,映得出人影。
十四点,武场在老槐树下。木桩是新砍的,树皮还绿。老和尚示范小洪拳,一式“懒扎衣”,袖口带风。我跟着比划,手肘撞在树干上,血珠渗出来,被汗水一腌,钻心地疼。
十七点,最后一桶水倒进缸里,夕阳把缸沿镀一层金。水面晃,我的脸瘦得只剩一双眼睛,眼睛却亮得吓人。
……………………
晚课在千佛殿。殿顶塌了半片,星子漏进来,像被戳破的筛子。
我跪在蒲团上,面前一张八仙桌,铺着残破的《金刚经》。
墨是锅底灰调的,笔是秃的。蘸一笔写一行,未等收锋,水迹已干,字像被纸吃了,只剩淡淡写到“应无所住”,一阵风从破窗灌进来,灯焰晃了两下没灭。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这还远远不止如此。
从凌晨4:30到晚上21点,我的每日的修行和功课安排得满满当当的。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太苦了但是,修行之路本来就不容易。
那时候,我想书写传奇,回报社会。
再苦再累,我咬牙切齿,我仍然让自己坚持。
可惜,这日复一日的苦行,他让我身体变得更好,精通佛法,变得优秀。
磨砺我的内心,我知道,成为一个优秀的方丈是我的目标。
3、步步高升在寺庙中,我表现得天资聪颖,深受方丈们的喜欢。
此外,我还精修佛法。
我心中暗自许下一个愿望。
我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得道高僧。
我感觉佛祖渡我,我也希望能够祖渡更多的人
我明白,我必须变得更加优秀。
机会总是会留给耐心的人,所以,我一直苦修,变得越来越优秀。
1984 年,由于我表现得非常的优异。
行正长老把我直接拉进“空林禅院民主管理委员会”,让我当委员,管库房、记账、接待香客。我明白,这实际上就是培养接班人,他们把我当作未来的接班人。
那时候的我,天真,我想要不负行正长老的嘱咐,做好份内的事情。
1987 年 8 月,行正长老圆寂前两天,把法卷、衣钵和公章一并交到 22 岁的我手里,嘱咐“多盖房、多存粮”,并指定我接任“空林禅院管委会主任”——行政一把手的实职。
我对行正长老圆寂表现的伤心痛绝,我重重地磕头,心中承诺,我一定不会忘记初心,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主持。
很好,我成为一把手。我想要让空林禅院名扬四海。
不辜负自己的一生。
4、发扬光大1988 年正月,我从 200 多名周边农村少年里挑出 36 人,白天种地,晚上练功,我知道,我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扩大我寺庙的规模。
1989 年 6 月,这支“空林禅院武僧团”已经初步完成了,是时候向全国露相了。
我抓住了第一次进京演出的机会,带领他们在中南海怀仁堂连翻 108 个跟头,从此拿到“官方通行证”。
凭着这一次的表演,我明白,空林禅院因我而出名。
作为一个合格的方丈,我的心血就是空林禅院。我想我需要做得更多,我明白,现在远远不够,达不到我的要求。
1990 年,我把千佛殿后墙外那间堆杂物的破屋腾出来,请来鄱湖云岫云居山 3 位老僧,重新开静、打禅七。
此外,我组建武僧团、恢复禅堂、筹办 1500 周年寺庆。
1995 年 9 月 10 日,空林禅院 1500 周年庆典。34 国武僧、500 家媒体、2 万观众把嵩山围得水泄不通。那一晚,塔林上空第一次升起电脑灯,打出 20 米高“禅武合一”四个篆字。
我明白,在我的步步为营中,空林禅院的名气越来越大。
愿意来空林禅院的人也越来越多,看着每天日益增多的香火钱。
我在背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真好,我能够渡人,我会成为一个得道高僧。
通过这么多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空林禅院有更多的名气。
才能够渡更多的人。
随着我管理的空林禅院名气越来越大。一个偶然事件,让我看到了机会。
河南漯河冒出“空林禅院火腿”,包装印达摩拿刀切肉。
我知道,机会来了,我带两名律师三上法庭。
1996 年终审胜诉,“空林禅院”商标全面收回。
同年,我向国家商标局递交 45 大类 700 余项“空林禅院”文字、图形、英文、拼音组合注册,开辟了中国寺院知识产权保护的先河。
此外,为了能够更好地回报社会,普度众生,我想了想,成立了慈善机构。
我是有幸入空林禅院,但是还有很多孩子,他们也需要帮助。
空林禅院慈善福利基金会挂牌(后更名“空林禅院慈幼院”),是我认真准备的结果。
头一笔善款 18 万元,全部来自武僧团海外演出门票,定向救助 200 名灾区孤儿。
随着这件事的报道,我内心非常的开心。
但是,还远远不够,我渴望救济更多的人。
到 1999 年,基金会累计捐款 1200 余万元,空林禅院第一次在民政部“全国先进社会组织”榜上有名。
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我和空林禅院每一位成员的努力。
5、误入深渊可是,权利缺少监督,就会变得很奇怪,我明明不想步入深渊,却一步步在引诱中违背初心。
一次偶然机会,我被人诱导,破色,然后是挪用公款。
一步错,就有人其他人的要挟,步步错。
最终,我早已深陷泥潭,逃不掉。
谁也不知道,白日里,备受尊重的,德高望重的大师。
背地里干着什么勾当。
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够抵挡美色的诱惑呢?
对于我来说,也不例外。
我被人诱导后,和一个漂亮女孩发生了关系。
然后,我就步步沦陷。每天,来寺庙中的人非常多,里面不乏有很多婀娜多姿,各有千秋的美女。她们深深吸引着我。
于是,我用着一个慈善的面容,悄悄地,一步一步,引诱着她们步入我为她们精心设计的圈套里面。
为了能够获得佛祖的庇佑。
她们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情妇。
我抚摸着她们白皙,美艳的身体,亲吻着她们甜蜜诱人的唇。
听着她们在我的身下发出诱人动听的呻吟。
感受到她们的柔软与精致。其他男人追求美女,送钱送花,金钱诱惑。
而我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够享受一个又一个美艳女生的肉体。
甚至厌倦后可以无缝换其他的,我沉浸于这种美好的享受。
谁能想到了,这么漂亮年轻的女人,甚至有些还是少女,就这样步入深渊,一步一步地成为了我的笼中雀。
我虽然不是皇帝,却享受着皇帝的待遇,后宫佳丽三千,她们对我百依百顺。
美色腐蚀着我的意识,等我发现后悔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每晚独处的时候,总是会懊恼,但是就像毒药,戒不掉。
除了美色,我还悄悄挪用了公款。
我悄悄地挪用金钱。
我悄咪咪地挪动手指,在功德箱暗锁上轻轻一扣——咔哒一声轻得连檐角铜铃都没惊动。
箱底那叠游客刚投进来的粉色大钞,还带着体温,像刚出炉的烙饼,香喷喷地诱惑着我。
我把它们对折、再对折,塞进僧袍内袋,动作熟练得像每天重复三百遍的早课。袖口扫过箱沿,带起几缕香灰,落在地上,像极了我此刻碎成一地的戒律。
抬头时,正撞见一位中年妇人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额头抵着地面,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我儿子高考……”
她起身时,把钱包里最后一张五十元也投了进去,纸币打着旋儿落进箱底,发出清脆的“啪嗒”。
我垂下眼睫,嘴角几不可闻地勾了勾——五十块,还不够我今晚给车加半箱油。
妇人却像完成了一场救赎,长长地舒了口气,眼角甚至泛起感激的泪光。
我侧身让过她,指尖在袍内捻了捻钞票的边角,心想:真傻,菩萨若真管高考,哪还轮得到我管钱?
午后的大殿光影分明,游客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又退出去。他们跪在佛像前,额头叩得砰砰响,仿佛每一下都能把愿望钉进莲花座。
有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把整捆百元钞塞进功德箱,还特地用手机拍了照,配文:“心诚则灵。”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他的“诚”值一万零八百,而我的“灵”只要轻轻一勾手。
男人走后,我若无其事地扫过地面,扫帚柄在功德箱底又轻轻一撬——动作轻得像拂去一片落叶。
傍晚,钟声响起,游客散尽。
我独自坐在偏殿台阶上,数着内袋里新添的厚度。夕阳把飞檐照得通红,像一簇簇燃烧的火焰,而我藏在阴影里,觉得自己比火焰更炽热。
远处,小沙弥正把今天的功德登记入账,笔尖在纸上沙沙地走,走得那么认真,仿佛每一笔都能通向极乐世界。
我摸了摸胸口鼓囊囊的“极乐世界”,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香火钱不是给佛的,是给你们自己的。”
当时觉得玄妙,现在懂了——可不是么?他们买心安,我买现世快活。
夜里,我梦见自己站在莲花台上,脚下堆满钞票,游客们却看不见我,仍在虔诚地投掷。
钞票越堆越高,最终淹没我的脚踝、膝盖、胸口……我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那些纸币像雪崩一样落下来。
惊醒时,僧衣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冰凉一片。我翻身下床,摸到内袋里的钱还在,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窗外,月亮像一枚被咬过的铜钱,冷冷地挂在檐角。我攥紧了那些纸币,忽然觉得它们比月光更冷。
可是,天没有不透风的墙,做过的事情很难不留痕迹。
我的事情最终还是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下。
我受到了严厉的处罚。
今日晚间,空林禅院管理处一则“空林禅院住持涉嫌刑事犯罪、挪用侵占寺院资产,正在接受多部门联合调查”的通报,将这位执掌空林禅院26年的“CEO方丈”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此前15年,我经历了从“空林禅院商业化开拓者”到“网络举报常客”的跌宕历程。
2015年就有人实名举报我经济问题与私生活混乱。
2017年官方调查虽澄清主要指控但留存管理争议,2022年因参与4.52亿元地产项目被质疑“寺庙进军房地产”。
直至2025年7月26日,一则“被带走调查”的传闻引发舆论海啸。
这场持续15年的争议,既折射出传统文化现代化转型的阵痛,也暴露了宗教与资本边界的模糊地带。
我默默地望着今日的新闻。我已经活了很长时间了。
我曾经的梦想离我越来越远。
美女,金钱,权利,不断地引诱着我
现在,我所做的揭露出来了,我心中无限后悔,却没有办法?
我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
阳光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大殿前的石阶。 我眯起眼,看见微尘在光柱里浮沉,像无数细小的舍利,又像无数细小的灰烬。
他们说我完了。 调查组、记者、昔日弟子、曾经匍匐在我脚下的香客……他们围成一圈,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罪名像潮水,一波接一波:侵占、诱骗、洗钱、重婚…… 我却只是在想:今天的风,和三十年前我初上山时一样,带着松脂和泥土的味道。
我得到了什么? 一切镜中月,水中花。
我想要的明明是“德高望重”四个字,是让空林禅院名扬四海。
我想要的是被千万人仰望时,那一刻的寂静; 是功德箱暗锁弹开时,那一声轻响; 是凌晨三点,禅房灯影下,她睫毛颤抖的弧度。
如今,这一切像被撕开的经卷,碎纸漫天。 可碎纸也曾是完整的金箔,也曾贴在佛像的脸上,映出过我的倒影。
他们在外面喊: “交出账本!” “交出方丈印!” “交出僧团!”
我交出什么呢? 交出我这一生? 可这一生已经烙在我的骨头上,像戒疤一样,烧得再深也抹不平。
我起身,掸了掸袈裟——那袭曾经光鲜、如今沾满尘灰的袈裟。 袈裟上的金线依旧闪,只是闪得有些冷。 我走到佛前,点燃最后一炷香。
香烟笔直上升,像一条不肯低头的誓言。
我轻声说: “佛啊,你看着我长大,也看着我堕落。 你若真有智慧,就该知道—— 地狱和天堂,从来不在死后,而在人间。”佛,我有愧于你,我想要好好赎罪。
若能一切重来,我再也不重蹈覆辙。
香灰坠落,像一场小雪。 我转身,推开侧门。 门外是山,是松,是风。 我一步一步走下去,没有回头。
身后的大殿开始有人声鼎沸,有人哭,有人骂。 可风把这一切都吹散,吹成遥远的嗡嗡。
我走到山腰,阳光正好。 我脱下袈裟,随手挂在松枝上。 风一吹,它像一面褪色的旗,猎猎作响。
我继续往下走。 我不知道终点是监狱,是悬崖,还是另一个山门。
但我知道—— 我活过,我要过,也得到过。 剩下的,不过是从高处走回尘土。
尘土里,也许有野花。 野花不问来路,只问春风。